2019年11月2日星期六

中国取消独生子女政策仍难扭转出生率下降趋势

领导人曾长期担心人口过快膨胀。如今,他们在担心截然相反的情况:中国已是世界上率最低的之一,而且最近的数据显示,人口问题比原本以为的还要严峻。

随着年龄中位数不断上升,供养退休人员的劳动人口越来越少,这个前景正成为中国经济面临的一个日益突出的问题。

1970年,中国的年龄中位数比美国低接近10岁。但到了2015年,中国的年龄中位数已高于美国。中国于2015年底取消了,但期望中的人口上升情况基本没有成为现实。独生子女政策于1980年正式实施,当时担心的是人口过快增长。

中国国家统计局今年1月公布,2018年末中国大陆总人口增至13.95亿人,2018年全年出生人口1,523万人,这比2017年出生人口少200万人,比官方预期数字2,100万人少大约30%。

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(简称:国家卫健委)最近公布的一份年鉴中的一项指标显示2018年生育数据更低,仅有1,362万。

这两个政府机构对于新生儿数量的统计方法不同,国家卫健委使用数据,而统计局通过地方调查进行推算。整体来说,2016年以来国家卫健委的生育数据略高于统计局数据。而2018年国家卫健委数据远低于统计局数据,这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。

国家卫健委表示,两个数据的差距是因为对流动人口的统计不同,但没有详述。统计局未回应传真发送的提问。

中国决策者深知退休人数不断增加可能耗尽家庭储蓄,拖累经济增长。然而计划生育政策仍然没有取消。尽管生育率较低,而且政府预计2030年起中国人口将开始下降,但仍然规定一对夫妻可最多生育两个孩子。

中国政府认为,技术进步和自动化将有助于提高生产率,对年轻劳动者的部分需求将得到解决。虽然官员们也采取了旨在鼓励生育的措施,但他们表示,不愿太快改变存在已久的政策。

一些人口学家说,扭转这一为时已晚:一位中国研究人员表示,如果他的估算是正确的,那么中国的人口规模已开始萎缩。

2018年6月,在参加完2018年全国高考的第一部分考试后,数千名学生离开中国江西省南昌市的一所高中。

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(University of Wisconsin-Madison)科学家易富贤通过收集育龄女性人数、入学人数等其他数据得出了对的估计值。利用这种方法,他估计去年全年出生人口仅为1,000万人左右,并且认为总人口数正在下降。

虽然很少有人口学家赞同易富贤的结论,但很多人都认同,人口见顶时间将比中国政府预测的更早到来。

总部位于北京的独立智库全球化智库(Center for China and Globalization)特邀高级研究员黄文政表示,中国在未来二三十年还会不错,但如果不能解决人口问题,将会面临大麻烦。他还是一个进行全球投资的对冲基金公司的合伙人。

一些人士则完全不作估测。人口学家、前国家计生委专家委员梁中堂称,权威数据只能来自政府。他表示,如果政府数据不可靠,其他估测数据(比如易富贤的数据)也不会可靠。计生委以严格执行独生子女政策而知名,其采用的方法包括强制堕胎和绝育等。

梁中堂称,过去国家统计局会调整新生儿数据,以补上其认为地方官员漏报的出生数据。

但易富贤则继续呼吁中国取消所有生育限制。他表示,各种迹象都显示将出现人口危机,政府没有理由继续控制生育。

为了支持中国夸大人口数据的论点,易富贤指出了新生儿与在校学生数据之间的差异。以2000年为例,统计局统计的新生儿数量为1,771万,而到2014年,14岁在校中学生人数只有1,426万。即使考虑到2000年约3%的婴儿死亡率,也难以解释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。2018年中国婴儿死亡率为0.61%。

一些地方数据的不规范为新生儿数据仍然不可靠的说法提供了依据。据当地卫生部门的数据显示,在西南大城市重庆,新生儿数量在2019年前五个月下降了44%。6月份,新生儿数量大幅增加,一个月就超过了前五个月的总和。

重庆有关部门没有解释导致新生儿数量大幅波动的原因,也没有回覆置评请求。

梁中堂预测,再进行一轮或两轮人口普查后,将会出现一个真实的出生人数数据;中国每10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,下一次普查是在明年。梁中堂说,没有必要再捏造数据了。

来源:华尔街日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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